陳硯環視一周,沉聲道:“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們又是我松奉的百姓,本官身為松奉的父母官,聽聞你等最近陷入麻煩,便特意前來瞧瞧,今日看來,諸位的臉色實在算不得好。”
“陳大人莫要幸災樂禍!”
黃明實在忍不了,直接對著陳硯怒噴。
他話音一落,王凝之等人就變了臉色。
這蠢貨,豈不是不打自招?
果然,陳硯追問:“竟是真的?”
旋即又頗為遺憾道:“本官還以為此乃流。”
黃明也知自己說錯了話,雖被噎得難受,到底沒有再開口。
劉洋浦笑著道:“不知陳大人從何處聽到此流?”
既然黃明已經說漏了嘴,他們也不遮掩了。
只是你陳硯遠在松奉,怎么能知道八大家在錦州的消息?
莫不是派了那胡德運在此處煽風點火吧!
當初那童謠出現在錦州時,八大家就已經察覺不對勁,可當時船引拍賣在即,他們兼顧不及,就派人去查。
不待下人來報,他們就在拍賣會認出了胡德運。
當時那胡德運在公堂外一聲接一聲地大喊,八大家又不能當眾反駁,只能強忍著。
待到拍賣會結束,又被張知府請去吃飯,等他們終于有了空,想要派人去查時,錦州城已經開始了宵禁。
翌日天一亮,八大家的人就找到胡德運住的客棧,可惜胡德運早跑了。
胡德運那喪家之犬敢對著他們八大家狂吠,就是陳硯在背后給他撐腰。
這陳硯既然敢上門,那他們就逼著陳硯承認,看陳硯哪兒來的臉!
陳硯搖搖頭:“松奉離錦州頗遠,這消息都從錦州傳到松奉了,你們竟還不知,這可不應該啊。”
劉洋浦被陳硯厚顏無恥的話語給惡心到了,若非自己多年的良好涵養,此時就已當眾動怒。
不過黃明就沒這么好的耐性,當即就撕破臉:“你都派人來搗亂了,還裝作不知?”
陳硯臉色一冷:“黃老爺若拿不出人證物證,那就是誣陷朝廷命官了。”
黃明瞧見陳硯如此,雙眼都變得猩紅。
他爹落到如今的下場,全拜陳硯所賜。
陳硯竟還死不承認?!
正要爆發,一旁的王凝之提高音量:“黃老爺慎!”
黃明咬緊牙關,雙眼死死盯著陳硯,仿佛要將人盯上一個窟窿。
被盯著的陳硯作出痛心疾首的模樣,對八大家眾人道:“諸位都是我松奉有名的商賈,可就是一個貪心,讓得自己落入如此境地,讓外人看了笑話,實在讓本官痛心!如今你們是進退兩難,還不思悔改,竟還在此胡亂攀咬,你等如何能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