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里話外的意思,只要柯同光能掙到銀子就是大功績,你劉門就動不了他。
劉守仁沒討到好處,心生怨恨,與胡益道:“莫要看焦志行得意,待陳硯開海失利,松奉便是我等的囊中之物。”
到了那時,他劉守仁便掌控了兩個開海口,能影響東南一半的商賈。
胡益面上虛與委蛇,連夜就請王申來府上用晚膳。
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深更半夜,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駛入胡府門口,一襲常服的王申悄默聲地進了胡府。
迎接他的,是一桌早已冷透了的菜。
身為堂堂閣老,竟苦等一名侍郎,胡益自是一肚子氣,便出聲嘲諷道:“王侍郎好大的架子,竟讓老夫在此等了足足一個半時辰。”
王申苦笑著行禮賠罪:“閣老恕罪,此時正是開海的關鍵時刻,萬萬要小心謹慎。”
胡益冷笑:“你等還記得開海?一共三個開海口,兩個都辦得如火如荼,怎的就松奉沒有動靜?陳硯究竟能不能行?”
胡益未讓王申坐,王申就只能一直站著:“柯同光有元輔大人相助,才能順利出海;張潤杰有次輔大人相助,水師等一概不管,只需拍賣船引就是。陳硯要靠自己將貿易區建立起來,自是要慢些。不過陳硯能力卓絕,定能將開海一事辦好。”
話雖這般說,王申其實也為陳硯捏把汗。
朝堂上無人幫他也就罷了,又沒給他撥銀子,這貿易區想要建起來談何容易。
“錦州每兩個月拍賣一次船引,吸引各地商隊前去。如此一來,不止船引能賣錢,更是帶動整個錦州的地方經濟,可謂將錦州盤活了。到了年底,必然能給朝廷交大把的銀子。”
胡益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雞汁豆腐送進嘴里,悠然道:“陳硯卻得罪了牢牢盤踞整個寧淮的八大家族,可謂自斷雙臂。又選了最耗時耗力的開海之策……”
說到此處,胡益抬眸看向垂手立在不遠處的王申,話鋒一轉:“若陳硯年底交不上銀子,誰都保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