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見他面色尷尬,站出來打圓場:“本官算是當地升遷,一應赴任的禮制都不要了,直接回府衙吧。”
眾人紛紛讓開道,陳硯便越過一眾官吏,大跨步走進官轎。
豎牌,銅鑼響起,衙役高喝開道。
儀仗打前,越過眾多百姓入城,陳硯的親衛們跟隨其后,十分威風。
瞧著那派頭,胡德運心中暗暗羨慕,卻不敢多看,趕忙鉆進后面的馬車里。
一進去,就見陶都和劉子吟都看著他,胡德運干笑一聲:“誰年輕時不犯點錯,是吧老陶?”
陶都臉色一變,趕忙道:“我與你是不同的。”
他雖被高家所壓迫,卻也極力保全了陳硯,他的氣節還在,胡德運是助紂為虐,若不是后來棄暗投明,如今怕是已頭身分家了。
急于找贊同的胡德運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生悶氣。
外頭突然響起一男子的高呼:“陳知府回來了!”
這一聲之后,整個松奉城仿佛被叫醒了一般,歡呼聲此起彼伏。
如此大動靜,讓陳青闈大吃一驚。
他撩開車簾看出去,就見道路兩邊站滿了百姓,或手里挎著竹籃,或旁邊放著擔子,或抱著孩子,此刻卻都興奮又期待地盯著儀仗隊伍。
陳青闈大受震撼,呆呆看著那些生動的臉,腦海中閃現的,是寧淮其他地方那些麻木的臉。
“孩子他爹,怎么了?”
陳青闈一回頭,就對上方氏帶著擔憂的臉,道:“此地百姓是生動的。”
方氏好笑道:“活生生的人,怎會不生動?”
“不,他們臉上有希望,其他地方的百姓沒有。”
陳青闈再次轉頭,看向外面那一張張黑里透紅的臉,小聲嘀咕道:“陳硯就是他們的希望。”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