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在遇到陳硯之前。
王申卻搖搖頭:“三位閣老如何會將我等放在眼里?何況懷遠在朝堂上處處樹敵,我等又與他走得近,屁股底下的位置都不一定坐得穩。”
裴筠頗為贊同地感慨:“陳三元慣會得罪滿朝官員。”
眾人紛紛看向陳硯,目光中均是贊同。
陳硯覺得他們此有失偏頗:“在下一向光明磊落,勤勤懇懇,不過是在他人陷害時為求自保出擊罷了。”
見他如此理直氣壯,眾人很想反駁,卻發覺事實就是如此,只能作罷。
“懷遠先說說我等如何在朝中立足罷。”
徐彰提醒道。
這才是今日的要緊事。
陳硯道:“焦志行這位元輔與徐鴻漸比起來不夠強勢,導致一旦劉守仁和胡益聯手,他就會落于下風。但劉守仁和胡益也并非鐵板一塊,否則此次開海之權絕落不到我手中。”
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點了三個點,劉守仁和焦志行之間用一條線連上。
“只要焦志行還在首輔之位上,劉守仁與胡益就會為了利益聯合,焦志行無力抵抗,必要再找外援,朝中那些中立的官員就是他拉攏的對象。”
陳硯抬頭看向裴筠,笑道:“你等都低估了自己的實力,裴大人如今已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排在您前面的只有左右都御史,且左都御史是焦門中人,右都御史是劉門中人,雙方爭斗起來時,裴大人這都察院的第三方勢力就對戰局至關重要。”
裴筠苦笑:“可他們如今對我頗多打壓。”
“一個非自己陣營,又無靠山,卻占據如此重要的位子,必然會成為他人的眼中釘。”
陳硯卻沒有裴筠那般憂心:“一旦他們無法將你擠下去,反過來你就成了他們爭相拉攏的對象。”
裴筠沉思起來。
此前的左都御史乃是徐鴻漸的得意門生,后來隨著徐鴻漸失勢也跟著倒臺,旋即換成了焦志行的人,而右都御史則被劉守仁的人占了。
裴筠的日子從左右逢源到如今戰戰兢兢,除了與陳硯有關外,還有一個就是上級的變動。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