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張朔耳朵嗡嗡響,明明是彈劾陳硯擁兵自重,這把火怎的就燒到他兵部了?
他怒然瞪了眼鄭茂等人,心里暗罵一聲廢物,就要讓兵部左侍郎王素昌起身與陳硯辯論。
還不等他開口,就聽陳硯道:“兵部尚書、左右侍郎莫不是在當縮頭烏龜?”
張朔一口氣慪住,險些將肺撐炸了。
他乃是堂堂正二品大員,掌管全國軍政事務,竟讓陳硯小兒當著百官的面大罵,此氣如何咽得下!
張朔一甩衣袍,撐著地面氣勢十足地站起身,就要當眾與陳硯對上。
還未等他開口,鄭茂已怒而反駁:“陳硯你養五萬私兵乃是死罪,如你這等不忠不義的無恥之徒,休想借攀咬他人脫罪!”
張朔正要再開口,就見陳硯看向他道:“你且等著。”
張朔就被陳硯給堵了回去,堂堂兵部尚書竟只能干站著等著。
如此一來,憋屈如同發酵的白面般將整個心房都塞得滿滿當當。
陳硯看向鄭茂的目光盡是不屑:“本官原以為你與田方一般只是無能的蛀蟲,此刻方知你實在愚不可及,竟連人話都聽不懂!十萬將士沒有糧草,如何養歸順朝廷的五萬叛軍?
我松奉府掏光糧食養活十五萬大軍,你等不感恩我松奉窮苦百姓的奉獻,不彈劾兵部尚書張朔瀆職,只顧自己躲在京城領著朝廷的俸祿,吃飽了飯便在背后捅刀子,將歸順朝廷的將士再次污蔑成叛軍,莫不是你見我大梁海晏河清,就要興風作浪,要逼將士嘩變?”
京城十月底的風已經冷起來,吹在激動的鄭茂身上,使得鄭茂渾身仿若結了冰,腦子炙熱的溫度卻降不下來,使得他仿若冰火兩重天。
他已說不出話,只能如大水牛般喘著粗氣,盯著陳硯的眼珠子一點點紅起來,血絲如同蜘蛛網般要粘住兩只眼球。
陳硯怒聲厲喝:“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你等如何還有臉活著?”
鄭茂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他雙手捂著,弓下腰,緩緩跌坐在地上,痛苦得五官擠在一起,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另外兩人氣得直哆嗦,也是指著陳硯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