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匍匐在地,聲音卻極大:“寧王不顧祖宗禮法叛亂,死罪當誅。陛下仁厚,眾位大人必定早有預料,便哭諫陛下嚴懲寧王!”
此一出,劉守仁暗罵一聲無恥。
百官哭諫要治陳硯的罪,陳硯如何能不知?
若真不知,如何會趕在此時進宮面圣?
擺明了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這陳硯年紀不大,臉皮著實厚過了城墻。
與劉守仁心中暗罵不止相比,焦志行卻是面露喜意。
如此回復看似顧左右而他,實則不然。
一來,是表明自己并不知宮中之事,也更猜不透,讓天子盡可安心。
二來,則是狠狠往那些哭諫的大臣臉上甩一耳光。
寧王乃是犯下謀逆大罪之人,本就該口誅筆伐,將其釘在恥辱柱上。
可這些官員對亂臣賊子不理不睬,反倒來哭諫陳硯一個在平叛中立下大功的臣子,你們這些人究竟是何居心?
三來,也是最重要的,陳硯并無過錯,他又怎會想到自己會被百官哭諫?
這是為自己叫屈吶。
此話一出,就連徐鴻漸的眼皮都跳了跳。
靠坐在椅子上的永安帝目光掃向地下跪著的三位閣老,只覺頗為解氣。
這些日子他受夠了這些文臣的氣,今日竟還來哭諫,真當他是泥捏的不成?
這些人也是該好好收拾一番了。
永安帝目光移到陳硯身上:“堂堂三元公,竟對朝堂之事一無所知,那些大臣哭諫的可不是那謀逆罪臣,而是你這個松奉同知陳硯。”
陳硯抬起頭,朗聲辯解道:“陛下,臣只是個五品地方官員,在任期間竭力辦事,縱使有小錯,也不至于被百官哭諫,怕不是這其中有奸人作祟,蒙蔽視聽。”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