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五品官,他就算抓了也逃不出去,你等在外等候就是。”
陳硯一步踏過門檻,就見劉子吟著一身灰色長袍,靜靜坐在太師椅上,正對著門口。
此人不像幕僚,更像一得道高人。
這樣的人竟能從萬軍中將寧王擒獲,交給朝廷,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陳硯轉身關了門,踱步到此人面前站定,問道:“為何要見本官?”
劉子吟笑得爽朗:“久聞陳三元大名,今日得見,果真是雅人深致。”
陳硯并不理會他的夸贊,轉移話題道:“以劉先生捉拿寧王之功,必能全身而退。”
劉子吟頓了下,便道:“陳大人既來了,何不與在下暢談一番?在下手里有份大功勞,可送給陳大人。
陳硯對他所說的大功勞很感興趣,轉身去旁邊端了把太師椅,坐在劉子吟對面:“既有大功勞,為何送給本官?”
“其他人不敢接,唯有陳大人才有天大的膽子。”
陳硯道:“本官向來膽小,如此燙手山芋你還是交給裴總督吧。”
劉子吟愣了下神,旋即便仰頭哈哈大笑。
看著他狀若瘋癲的模樣,陳硯就知道他手里的絕不是什么好東西。
果然,劉子吟拿出一個布袋子,從里面拿出數封信,雙眼多了些瘋狂:“這是我努力多年,才找到的八個家族走私的證據,涉及當朝首輔,鎮國公、以及千年世家,裴筠定不敢接,陳大人,你可敢?”
接了,就意味著與眾多勢力為敵。
陳大人,您敢還是不敢?
劉子吟高高舉著那些信,雙眼死死盯著陳硯,仿佛要將其盯出一個洞來。
陳硯靜靜看著那些信,狀似閑聊般道:“本官早已得罪了他們,再得罪又何妨?”
旋即站起身,走到劉子吟面前,接過他手里的信,退至之前的椅子,拆開信靜靜看起來。
屋子里一片安靜,陳硯一封一封看完,抬頭對上劉子吟火熱且瘋狂的目光道:“這些只是各家子弟寫給裴筠,讓其放過寧王的信,并不能證明什么。”
心中無非就是自報身份,旋即以家族的名義向裴筠保證,只要能放過寧王,就能給他莫大的好處。
“這些信,足以證實這些家族與王公結交,此乃重罪!”
劉子吟已有些激動。
陳硯將紙張一一疊起來,對其道:“可他們只是各族子弟,并非家主等。何況僅僅是這么封求情信,他們大可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