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冷笑:“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與我等賠罪。”
另一人也嘲諷道:“要賠罪也該寧王親自前來。”
徐五爺更是一拍桌子,怒道:“誰讓你與我等坐一桌?”
劉子吟一頓,旋即站起身,退出去,依舊平和道:“王爺所需的,只是各位老爺給裴筠封信,用你們的命換你們家族欠裴筠一份人情罷了。各位老爺能掌管如此大的生意,必被族人眼紅,若命都沒了,你等如今的一切可就都沒有了。你等的家產、妻兒老小又有何人護著?”
此話一出,八人齊齊變了臉色。
劉子吟用余光不動聲色地掃向眾人,繼續道:“人情人情,有人才有情。若你等身死,裴筠拿著書信也無用。若你等活著,到時幫裴筠往上升一升,想來也不是什么難以辦到之事。此舉于王爺,于各位都有莫大的好處,何不共贏?”
他的語氣從始至終都極平靜,仿佛那修行多年的老僧,讓聽者情緒漸漸平復,并計較起得失。
這天下的富貴他們還沒享受完,如何舍得死。
八人一番商議,終究決定寫一封信。
以他們八大家合起伙來,想要將一名官員往上抬一抬,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信可以寫,卻不能有信物。”
徐五爺提出條件,其他七人紛紛點頭。
如此一來,縱使裴筠不答應,只要沒信物,家族不承認,這些信就是廢紙一張。
劉子吟緩和了神情:“可。”
那些親兵將早已備好的紙筆等分發給八人,順手將碗筷等收拾開,八人就在餐桌上寫信。
待信寫完,劉子吟一張張看過,確認無誤,這才裝進信封,貼身收好。
旋即上前,端著那壺酒給八人的酒杯斟滿,依舊是老僧般的笑:“在下替王爺多謝各位相助,此杯過后,王爺與各位就各奔東西。”
八人想到即將能出去,就是滿臉的笑意。
他們被關太久,早已焦躁不堪,如今終于能出去,自是要舉杯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