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躬身道:“下官來松奉后長進不少,只是位卑輕,無法阻攔寧王造反。好在下官招安了海寇島眾海寇,能將島上糧食盡數送往軍中,助大人一臂之力。”
見他并未邀功,又一副誠懇模樣,裴筠不由對陳硯高看了幾分。
如今戰事膠著,若在此時邀功,或動搖軍心。
既然陳硯懂這個道理,裴筠就松了口:“陳三元與海寇島眾人在此次立下大功,本官都看在眼里。”
目光又一一掃向在場眾將領:“此戰之后,朝廷必會按軍功嘉獎諸位,還望諸位能群力群策,平定叛亂。”
帳內眾將領齊齊行禮應是。
總兵蘭劍榮一步踏出,朗聲道:“大人,松奉已是孤城,城內不過兩萬余人,我軍兵眾甚廣,不若同時從四門攻打,盡早將他們拿下!”
一聽此,裴筠便是一個頭兩個大。
城內的兩萬人,乃是有火銃大炮的兩萬人,若真那般容易打下來,他們又怎會連攻四日都被打退?
可瞧著蘭劍榮的神情,就知他在貪功。
裴筠就將目光落在了陳硯身上。
今日特意將陳三元請到帳中,就是為了解決如今的困境。
這位陳三元年歲雖小,卻很是厲害。
此次能大敗寧王水軍,全靠他獻策。
裴筠笑得和善:“陳三元以為該如何破局?”
陳硯拱手:“下官有一計,或可破城。”
帳內眾人齊刷刷看向他,蘭劍榮更是雙眼一眨不眨。
“何計?”
裴筠追問。
陳硯道:“城外既然難破,何不讓人從城內開門?”
聞,眾將領瞬間鄙夷起來。
蘭劍榮更是嗤笑一聲,嘲諷道:“若真如陳大人所,我們又何必在此苦戰?”
“此時城內必是戒備森嚴,誰能私自開城?”
“陳大人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眾將領紛紛譏諷。
此次大敗水軍,功勞全被楊維忠給得了,所有人都攢著一股勁要破城立功,陳硯獻此計,無論成功與否,都是要磨滅他們的戰功。
見他們嘲諷得越發厲害,陳硯心中冷笑。
一群只想吃雞不想啃骨頭的武將,如何能打勝仗?
他本想給這些人留臉面,既然這些人不要,他也就不給了。
陳硯對著裴筠拱手:“下官在城內留了一個后手,此時正好能用上,大人不妨讓下官一試,縱使不成,眾位將軍再攻打也不遲。”
總兵蘭劍榮聞再次嘲諷:“正是攻城的良機,若讓你延誤了,導致戰事有變,你可擔得起責?”
陳硯瞥他一眼,譏諷道:“總兵大人領軍在松奉城下強攻四日也不見將城攻破,你該擔什么責?”
聞,蘭劍榮大怒:“本官竭盡全力,要擔什么責!”
陳硯“哦”一聲,橫眉冷對:“總兵如此努力還攻不下城,那就只能證實總兵無將帥之才,既如此,你如何還敢擔這總兵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