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到門口,就有衙役上前稟告陳同知已將人送去府衙大牢了。
那府衙大牢常年臭烘烘,加之蛇蟲鼠蟻極多,胡德運并不想前往,便指派了一名衙役在衙門口等著,一旦陳硯回來就讓其來見他。
陳硯回府衙,來不及換掉臟污的官服,就被領到胡德運面前。
胡德運笑呵呵關切:“陳同知忙碌一夜,辛苦了。”
陳硯垂眸,頗為恭敬道:“既有人告發,下官自是要追查到底,雖有些疲乏,終歸有所收獲,抓捕販私鹽者三十九人。”
“不是才三人,怎會牽扯出三十九人之多?”
胡德運頗為吃驚。
雖聽聞陳硯抓了不少人回來,他想的也不過是陳硯為了震懾下黃村的村民,殺雞儆猴般抓了十來人回來,不成想陳硯一開口竟是三十九人。
一個村被抓三十九人,怕是事不小啊!
陳硯苦笑:“下官也未料到會在路上碰到他們走私,當場人贓俱獲。此案涉及多人,下官唯恐生變,特來上報府臺大人。”
胡德運心里冷哼,這是惹了眾怒,想推給他胡德運頂鍋?
若他真插手,豈不是白費了此一番布置?
胡德運“哎”一聲:“這查私鹽一事既已交由陳同知,陳同知全權作主便是。”
聽聞此話,陳硯猛地抬起頭,面露怒意:“下官不過是佐貳官,便是抓了人,案件也該由府臺大人受理。此次繳獲私鹽極多,下官所抓之人盡數要判死刑,須由大人裁定后交往提刑按察使司,再送往刑部復審,下官如何能全權負責?”
見陳硯動怒,又一味將此事往他胡德運身上推,胡德運便知陳硯想要脫身。
胡德運擺擺手:“陳同知莫要推脫了,人既是你拿的,便由你處置。未免夜長夢多,你盡快將卷宗與證據提交,本官可幫你蓋章,送往提刑按察使司。”
“府臺大人!此次私鹽有上千斤,下官如何能擔當?”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