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馮勇親自將寧王送走。
至于陳硯這尊瘟神,則是被掌柜恭送著離開的。
因沒有馬車,陳硯只能與錦衣衛們走著回南山。
此時天色已黑,百姓因宵禁不可上街,又舍不得點油燈,一排排的房子被黑暗籠罩。
陳硯提著客棧所贈的燈籠,走到何處,那處便有微弱的光亮,待他離去,黑暗便再次將殘留不多的亮光吞沒。
陸中神情古怪地抬頭看前方陳硯的背影,想到剛剛在酒樓的場景,一時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將此事傳回京城。
因城門已關,今晚他們是不可離開府城的,陳硯便在附近找了家客棧,倒頭就睡。
翌日。
天還未亮,陳硯就起了床。
打了個哈欠,正要套官服,就感受到一股怨念。
他警惕地扭頭看去,就對上一雙滿是血絲的圓眼睛。
陳硯被驚了一下,問那坐在床尾凳子上的陸中:“你這是做甚?”
陸中起身,湊近陳硯,大拇指反手指向自己的胸口:“陳大人可知我等乃是令眾官員聞風喪膽的北鎮撫司?”
陳硯不明所以:“你要說什么?”
他與他們一同從京城來松奉了,還能不知道他們是北鎮撫司?
陸中聲音更低沉了幾分:“你可知入了我北鎮撫司的詔獄,便是十死無生?”
陳硯點頭:“知道。”
他還知道一旦有文官入了北鎮撫司的詔獄,就會名動天下。
當然此人話他必是不能當著陸中的面說的。
雖說陸中這會兒在拿他北鎮撫司的威名來壓他,那他也不能當著陸中的面說北鎮撫司臭名昭著。
陸中便陰惻惻道:“既如此,我便問你幾個問題,你若不如實交代,等待你的邊長詔獄。”
見他如此鄭重,陳硯心里也打起鼓來,當即整理了衣衫,端坐在床邊。
“你昨晚可與寧王相交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