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等陳硯說完,旁邊的錦衣衛便朗聲道:“你們寧淮按察使司竟敢與我北鎮撫司搶人?”
那年輕官員立刻道:“你們既然要拿他們,我們替你等綁起來,豈不是于你們更便利?為何要解開?”
當著他們的面搶人也就罷了,竟還要羞辱他們,簡直欺人太甚!
旁邊年長些的官員趕忙拽住他規勸:“那可是北鎮撫司,直達天聽,不可得罪!”
能將人捆上就能將人解開,不過是費些力氣,何必因此得罪北鎮撫司?
那年輕官員還想反駁,就聽前方傳來一聲怒吼:“讓解開就解開,若不想干就辭官,哪兒那么多話?!”
年輕官員循著聲音看向前方的劉柄,滿眼盡是不敢置信。
竟連劉僉事都是如此軟骨頭?
劉僉事卻被他的目光看得青筋肉跳,一氣之下翻身下馬,疾步走到那些被綁的村民們面前,幾乎是怒不可遏地解繩子。
解開一個,就將人往旁邊一推,那村民本還在愣怔,一時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推得踉蹌一下。
陳硯道:“這些都是證人,劉僉事若將他們摔出個好歹,北鎮撫司的案子可就審不出來了。”
劉僉事一口氣卡在心口,憋得他心浮氣躁,瞪向陳硯的目光全是嫉恨,不過再給下一位村民松綁后就沒再動手,而是繞過去。
按察使司其他幾名官員見狀,也都悶不作聲地上去給村民們解綁。
等村民們都松開后,個個灰頭土臉地上馬猶如喪家之犬般狼狽離去,哪里還有來時的囂張。
村民們都傻傻看著。
陳硯幾步走去將德全爺扶起來,關切問他:“德全爺可還好?”
“好!好!大人可算沒事了!”
德全爺握住陳硯的手在半空狠狠晃了下,渾濁的老眼被淚水徹底模糊。
他雖不知道北鎮撫司是什么,但這些人一直跟在陳大人身邊護著陳大人,肯定不會真的害陳大人。
陳大人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