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也是公務在身,屬實無奈。”
陳硯從懷里掏出胡德運寫的那份名單遞過去,黃奇志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又看是胡德運的筆跡,臉色就是一變,扭頭看向陳硯:“這是?”
陳硯滿臉為難道:“胡大人將安頓災民的差事交給本官,可府衙拿不出銀錢和糧食賑災,府臺大人只得寫下這份名單讓本官前來納捐。”
黃奇志一聽就惱火了。
胡知府真是能耐,將救災的重任推到他們這些人頭上了!
心里罵歸罵,面上卻是苦笑:“陳大人有所不知,此前私鹽猖獗,我等連鹽稅都交不上,又哪里有多余的銀子安頓災民?咱也就是個面上光,實際就沒什么家底子。”
一個新來的同知想從他手里拿錢?一句話:沒有。
陳硯眼睛一斜:“本官的面子黃老爺可以不給,胡大人和馮千戶的面子黃老爺也不給?”
黃奇志一驚:“此事與馮千戶又有何相干?”
“災民若餓得狠了,稍一煽動就要造反,到時候馮千戶必要被牽連。為了防止此事發生,馮千戶特派了將士們護送災民挨家挨戶要飯,這飯若要不到,災民可不會輕易離去。”
陳硯冷笑站起身,一把奪過黃奇志手里那份名單:“既然黃老爺不愿給,本官就告辭了。”
丟下此話,他大跨步離開,絲毫不戀戰。
黃奇志見他果真離開,就憋了一肚子氣。
衙門沒錢了憑什么讓他出?胡知府打得一手好算盤,自己不出面,讓陳同知出面,到時候真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胡知府頭上。
這位年輕氣盛的陳同知會干出什么事來誰也說不準,畢竟倭寇的尸首現今還掛在城墻上。
馮千戶對付陳同知的本事沒有,對付他們這些鹽商的本事倒是大得很,竟還派將士一同前來護送災民,莫不是就防著他對災民動手吧。
若不是有兵卒跟著災民而來,黃奇志是絕不會相信馮勇會幫陳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