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運將杯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放,怒道:“他哪兒是請功,分明就是在將本官的軍!”
此次陳硯殺了一百六十一名“倭寇”,此乃一大功。
可他若真讓這陳三元得了這功勞,自己必定要被上頭怪罪。
這兩日胡德運就在想如何收拾陳硯,這陳硯就拉著倭寇的尸首招搖過市,鬧得人盡皆知。
這還不夠,竟在衙門口就請罪。
若真如他所怪罪于他,自己這個松奉知府也就當到頭了。
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這陳硯來了松奉后一直悶不作聲,一出口就給他出了這么個難題,讓他兩頭不落好。
胡德運心里暗恨,外頭又響起陳硯的聲音:“我陳硯逾炬而為,請府臺大人降罪!”
胡德運便再也坐不住,背著手在衙房內來回踱步。
早在其他官員出去瞧熱鬧時,胡德運就聽見了動靜。
他始終按捺不動,為的就是瞧瞧陳硯想干什么,再想對策,不成想府衙上下如此沒用,竟就被這陳硯牽著鼻子走,若他再不出去,此事就收不了場了。
胡德運一甩衣袍,腳步雜亂地往衙門口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又聽到門外的陳硯“請罪”聲,而外面還有一群人在高呼“陳同知無罪”。
胡德運恨不能掐死在門外的陳硯!
等到衙門口,胡德運甫一瞧見那些尸首,下意識就往后退,腳后跟抵在門檻上險些摔倒。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