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胡德運如此多疑,那就要讓他多多懷疑了。
翌日一早,陳硯上了衙后又去找了胡德運,此次他卻是去要人的,一開口就要聶通判,理由也十分簡單,他是由聶通判接進府城的,他就認聶通判。
胡德運笑道:“聶通判掌管家田,責任重大,府衙實在離不開他,不若陳同知再找其他人陪同?”
陳硯便頗為難:“下官初到此地,除了聶通判外與其他同僚實在沒打過交道,全憑府臺大人做主。”
見他態度如此謙和,胡德運自是也好聲好氣。
“此去治下縣衙等,路途遙遠,又多險阻,必要派個本地官員陪同。只是我松奉府務繁雜,眾人身上皆有重擔,輕易不可離開,只能派兩本地衙役領著陳同知一同前往,也好護著陳同知。”
作為同知,陳硯上任后該有前任同知與他交接,并將松奉府一應事宜一一告知。
奈何前任同知殉職了,陳硯就沒有交接。
如此情況下,知府也該領著府衙官員與當地士紳與陳硯見面,一一介紹,并將此地的官員鄉紳們資料盡數擺在陳硯面前,讓其在最短時間內將里里外外的關系都理清楚。
可這些全部沒有。
胡德運雖始終笑臉相迎,然實際上將陳硯排除在整個府衙事務之外。
堂堂同知在其位,卻不能謀其政,底下的人工作必定更難展開。
陳硯既已提出要下去了解民生,若胡德運稍微給些臉面,也該依照陳硯所派位通判陪同,即便聶通判真如胡德運所公務繁忙,至少也該派一名官員陪同。
哪怕是九品,也是官。
而胡德運給的是兩名衙役,這就是完全在打陳硯的臉了。
府衙中眾人按照等級,分別為:官、吏、役。
同知訪民情,不過派官相隨,竟連吏都不給,只給了役,這實在不將陳硯放在眼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