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是有猜想的,剛剛便一直在思考對策,此時開口,便是已有想法:“若陳族將陳癩子逐出族譜,或許家族可避禍端。”
“夫子之法,他族或許可用,我陳族不行,新任知府與高家必不會認下。”
陳硯重重吐出口濁氣。
這么些年,他雖能一次次破高家的局,始終只能勉強自保,終究無法對高家行成致命一擊,導致一次次陷入險境。
到底還是太弱了。
一個高家尚且讓他如履薄冰,首輔徐鴻漸非他現在所能比。
“又是一個死局。”
周既白捏緊了拳頭:“阿硯已三元及第,又任翰林院從六品修撰,依舊會面對如此困局。”
“莫說從六品修撰,就算次輔面對此局也要脫層皮。”
楊夫子沉重道。
“九死一生也尚有一線生機,必能讓我等找到。”
周既白咬緊牙關,已垂眸思索起來。
陳族若出事,陳得壽、柳氏等也會收到牽連。
周既白依舊能記得自己幼年吵鬧時,他娘柳氏整夜抱著他輕哄,哼曲安撫他。
也記得他爹陳得壽每每從地里回來,總要偷偷帶些野果給他吃。
雖大多都酸澀,卻是孩童難得的零嘴。
還有他奶奶盧氏,總能偷一些陳川的零嘴塞給他。
在陳家的日子雖艱苦,卻也歡喜。
即便回了周家,他依舊與陳家來往緊密,陳族眾人待他也極親切,他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身陷險境?
定能想到辦法救他們。
屋內安靜下來,只余炭火烤得炙熱。
楊夫子道:“京城吹的妖風頗大。”
眼看天色漸晚,眾人一時想不到好法子,只得各自回房。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