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你來我往,在大殿里吵成一團,就連陳硯也被驚到了。
文官們吵起架來竟也是“代圣人”,充分體現了眾人的文學素養。
經陳硯檢驗,參與爭論的文官們各個都是憑借真才實學考的科舉。
此刻他終于理解周既白,恨不能也拿個書冊來記載一番,回去后好生研讀,以期往后能更上一層樓。
吵了一個多時辰,大殿中越來越暗,始終一不發的永安帝終于開口:“既有疑點,就該好好查。”
文官們即便互相怒目而向,君父開口,也只能噤聲。
永安帝再次開口:“考生都敲登聞鼓了,這榜也拖不得了,焦閣老,事情給辦了吧。”
焦志行行了一禮,恭敬應“是”。
永安帝離開時,坐了一整日的徐鴻漸終于在他人的攙扶下站起身,花白的眉毛抬起,深深看了跪在地上的陳硯一眼,抬起老邁的腿往殿門外走去。
徐門之人俱是緊隨其后離開。
到了此時,焦志行方才對陳硯道:“都走了,該起了。”
陳硯雙腿早已麻木沒了知覺,只能用雙手撐著艱難起身,勉強站起身,兩腿的酥麻卻讓他邁不開步子。
焦志行對他一笑,道:“你很好。”
陳硯拱手,姿態謙恭:“學生不過盡自己本分。”
為了利用考生這層身份,狀告焦志行,方才能讓焦志行從貢院中出來。
只要焦志行出來,清流一派就有了主心骨,也就敢在朝堂之上與徐門對上。
他當然無力抵抗徐鴻漸,那就讓有權勢的人來抵抗。
如此一來,不僅清流危機解除,針對他的必死之局也破了。
焦志行笑得越發和善:“隨我一同出宮吧。”
清流一派不少官員面露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