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不過陳硯安慰他們罷了。
“你肯定能闖過去!我早就知道你乃是大氣運之人,必能成就大事,不會輕易就倒下。”
魯策一改臉上惶恐,變得盲目而堅定。
李景明恨不能將魯策的嘴封起來。
都什么時候了,他竟還總想著這么些個虛無縹緲的。
不成想,陳硯竟還點了頭,一本正經道:“英雄所見略同。”
李景明心中涌起無限悲涼,一向成竹在胸的解元郎陳硯,如今既也將希望寄托在那等虛無縹緲之事上,怕也是找一份寄托。
若是以往,李景明必定會戳穿,并嗤之以鼻。
可此刻,他默默閉嘴,只是悲切地看向眼前的少年郎。
陳硯對他們拱手,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已不能與你們一同走康莊大道,惟愿諸君此去提衡霄漢上鵬摶鯤運更論程!”
三人當日就搬走了。
因是來京中趕考,行李多是書,收拾起來極容易。
陳硯一直將他們送到巷子口,互相拱手道別,便靜靜看著三人背影離去。
此一別,往后就極難再有此前那般同吃同住的時候。
往后他與他們的境遇就大不相同了。
三人頻頻回頭,均是面露不忍,陳硯始終站立如松,含笑揮手。
待到三人的背影徹底不見,陳硯才轉頭對身后的周既白道:“你也該跟他們一同走。”
周既白搖搖頭,頗為理直氣壯道:“我跟他們不一樣,你得罪的人也不會放過我。”
他們雖為異姓,實際已是親如兄弟,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一體。
他們倆走的路才是一樣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