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舉子嘲笑道:“你若是嫌錢多,不如給我,何必打水漂?”
周既白正要再開口,卻被陳硯攔住。
陳硯直視那名舉子,拱手問道:“不知兄臺姓甚名誰?”
那舉子也回了一禮,只是眼底的輕蔑未曾有絲毫收斂:“不才李秉。”
陳硯又問:“不知兄臺押的何人?”
“自是江啟解元柯同光。”
李秉頗為傲氣得直起身子,仿若押了柯同光便能讓他也多幾分榮光。
陳硯卻是收了禮,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棄:“竟連自己都不敢押,可見不止沒真才實學,還膽小如鼠,我實在不屑與你為伍。”
李秉大怒:“你不也是押的解元陳硯?豈不是你口中無才之人便是你自己?”
陳硯嗤笑一聲:“我就是陳硯。”
此話一出,場中一片靜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陳硯身上。
眼前的人穿的是青色圓領袍,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文氣,顯然是舉子。
最讓眾人震驚的,是此子的年紀。
鄉試極為艱難,如李秉這等不到而立之年就中舉者已可算得上年少有為,眼前的人瞧著怕只有十二三歲?
如此年紀中舉,已可稱呼一聲神童,若還是解元,那就實在可怕。
縱使其只是鎮江的會元,也遠遠比他們強上不少。
須知在場中舉者,多是三四十歲,就算李秉也是二十六方才中舉,就連柯同光中舉也已有19歲。
眾人臉色無不駭然。
陳硯并不就此罷休,而是對李秉道:“周既白雖只是生員,往后必然中舉,再考會試時,興許還能與你同科而考。”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