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素來受老爺器重,如今被流放,老爺心中必定惱恨至極,他如何敢觸霉頭。
不過他總不能讓主子的話落在地上,只得道:“那陳硯將所有的禮都退回了,這是要與整個平興縣的鄉紳都不往來。”
“他是在防著我。”
高堅將一株新長出來的嫩芽剪斷。
多少士子在中舉后狂喜,失了心智,便會犯錯。
他便是趁著陳硯興奮異常時出手,送上綾羅。
舉人可穿青綢,不可穿綾羅,一旦陳硯收了,便是逾炬之罪。
如此不著痕跡之舉,他竟也能規避,此子實在警覺。
不知他此子能不能防下他的后招。
王申在東陽府待太久了,也該挪一挪地方了。
高堅盯上了又一支新芽,語氣卻是不急不緩:“該給恩師送年禮了,這一盒綾羅一并送去吧。”
高管家連聲應是,恭敬退下。
……
自陳硯歸鄉后,陳家灣便是熱鬧非凡,以至于陳硯好不容易瘦下去的肉又給漲回來一些。
祠堂再次開啟,又是因著陳硯在科舉上更進一步。
就是在祠堂里,族長宣布要建立族學之事。
族人們自是欣喜不已。
陳硯是他們看著讀書考科舉的,如今陳硯如何風光,就連他們這些族人出去,說起自己姓陳,與那陳解元是同族,都要受到旁人的敬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