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朝幾人回禮,掏了銀子塞進唱喜人的手里。
唱喜人仿佛被銀子燙了一下,猛得回過神,當即便是一聲驚呼:“文曲星下凡吶!”
陳硯頓時覺得賞銀給少了。
不愧是吃這碗飯的。
其他士子又是一片嘩然。
“如此年輕的解元郎,前途無量啊!”
“三千多名考生,他竟能力壓方邈、謝安等大才子獨霸一榜,實在恐怖!”
“為何我此前從未聽過解元郎的大名?”
“自古英雄出少年,此后解元郎陳硯之名必會響徹整個鎮江省。”
一片感慨和贊嘆聲中,報喜的隊伍仿若終于想起自己的職責。
那艄公當即扭著腰挑了起來,兩頭獅子更是圍著陳硯做朝拜之態。
便是陳硯此刻也做不到鎮定自若。
寒窗苦讀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
舉子可以有一百多位,解元郎卻只有一個。人生得意,不過如此。
掌柜從未見過如此多人報喜,此刻也有些暈乎。
這天大的富貴總算是輪到他了!
掌柜上躥下跳,又是讓陳硯留墨寶,又是拿出好酒招待。
陳硯并不獨飲,而是將酒拿出與客棧士子共享。
行至那中年士子面前,陳硯為其斟滿一杯酒。
那士子起身,舉起酒杯,頗為落寞道:“有解元郎倒酒,便是不中也值了。”
陳硯道:“三年后,兄臺可再折金桂。”
中年士子卻是滿臉苦澀:“今日得見解元公,方知人與人之差距,我也該謀個出路掙錢養家糊口了。這些年,我的家人太苦了。”
陳硯無能為力,只能對其舉杯。
三千多名考生,只一百三十五名舉子,能上桂榜者十不存一。
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