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雖未入獄,卻是直面高家,其中兇險自不必說。
“都是爹無能,連累了你們。”
周既白多日壓抑的情緒,被周榮兩句話就給勾了起來,他眼眶發紅,卻咬著牙道:“是高家設計陷害爹。”
到底是少年,恨意并不能很好的隱藏。
陳硯就淡然許多:“雖看著倒高聲小了許多,那些官必不會輕易放過高家,此次高家就算能保全下來,也必要脫層皮,可惜無法給高家致命一擊。”
周榮道:“我們能全身而退已是萬幸,短期內高家該不會再出手。”
陳硯默然。
高家再出手,必定是直接沖著他來的殺招了。
不過他并不想在此話題上多說,便問起周榮:“既已證實爹乃是被奸人誣告,爹就該官復原職,又何必辭官歸鄉?”
周既白也打起精神看向周榮。
這也是他的疑惑。
一切都過去了,爹還有滿腔抱負未施展,為何要辭官?
難不成爹被嚇到了?
周既白就想如何安慰周榮時,就聽周榮道:“圣上已下令將我流放,我卻是被冤枉的,豈不是圣上錯了?”
周榮目光移到窗外。
透過開著的窗,能清晰看到月光下被風吹得左搖右擺的枝葉,幽幽道:“天子怎么會有錯,天子又怎么能有錯。我就是那根扎進圣人心口的刺,日日損天威。不止我得不到重用,你們將來入官場,也必會被我牽連,此生無法升遷。”
周榮再將目光移到兩個兒子身上,眼中已滿是慈愛:“老的終究要為小的讓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