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彰頗為惋惜得搖頭。
那四名衙役他早就查出來是平興縣的衙役,四人受了些刑就招供是受了平興縣縣令陶都的指使。
他自是能再提審陶都,可陶都若是一口咬定自己并未說過此話,沒有公文,此事便只能拿四名衙役頂罪。莫說高家,就是陶縣令都波及不到。
正因如此,楊彰遲遲未結案。
他倒是想借陳硯這把刀,可刀用得順不順手,需先查個清楚。
他的人早就去了平興縣,待查清再回來,少說也要月余。
這個節骨眼上竟又冒出個九淵,冒出個《大學》來,矛頭直指高家。
可惜天下姓高的人實在太多。
楊彰又是惋惜又是悵然,將書還給小孫子后,就將此事擱下。
高家如今的當家人高明遠雖資質平平,然身后還有個老奸巨猾的高堅,想要對付并非易事。
必要拿住人證物證,方才能讓高家有所損傷。
如今的局勢,只能先治四名衙役的罪來結案了。
楊彰坐著馬車回到按察使司時,聽聞多日不見的廩生陳硯求見。
楊彰并無太大興致:“必是為了假冒衙役一案,給他透個風,那四名衙役乃是以權謀私,不必再審了。”
得到回話時,陳硯便知楊彰是不愿見他,更是不想通過那四名衙役來對付高家。
若判決真下了,他這把刀就要被楊彰丟棄了。
一旦楊彰放棄此次機會,周榮就徹底無望了。
陳硯心頭一緊,當即上前一步,往傳信的人手里塞了塊銀子,又拿出一個木匣子捧到那人面前,道:“勞煩兄臺將其交給按察使大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