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做一把刀,就要把自己磨得足夠鋒利。
他一個小小的秀才根本沒有與按察使大人來回拉扯,并給自己留退路的資格。
機會只此一次,必要抓住。
既然按察使楊大人愿意見他,就是對平興縣有興趣。
而平興縣能讓入楊大人眼的也只有高家。
陳硯也就直接將高家給拉了出來。
楊彰面上毫無波瀾,甚至連聲音都是一如既往得威嚴:“你的意思,此事與高明遠有關?可有憑證?”
陳硯拱手低頭:“小子與高家的恩怨整個平興縣人盡皆知,便是東陽府的許多人都有所耳聞,這就是小子的憑證。”
反正就是要攀扯上高家。
他與高家的過節,此時能成為他自我保護的盾牌。
楊彰深深看了陳硯一眼,意味深長道:“我按察使司素來講究證據,你這無憑無據,便是惡意攀咬。”
陳硯道:“小子不過一無權無勢的窮廩生,并不能找到權勢滔天的高家的罪證。那四人敢假冒衙役,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只要好生審問,必能問出些什么。”
人已經送到按察使司,剩下的該是你按察使的事了。
他就不信這位按察使能無視那幾名“人證”。
楊彰瞧著眼前不卑不亢的少年,一時頗為無語。
小小年紀竟如此善于揣摩人心,處處迎合他的心思,若如此輕易就遂了他的愿,自己這按察使豈不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楊彰臉色一沉:“不逆詐,不億不信。”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揣度別人會欺詐,不憑空別人不誠信。
陳硯道:“此乃是前一句,后一句便是抑亦先覺者,是賢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