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進來瞧見族長神情放松,就詢問了一番。
等聽完事情的始末,鄭氏腦子“嗡嗡”響:“這么大的事你不著族老們商量,不自己琢磨個幾日,就這么輕易應承了?”
這是有可能滅族的大事啊。
他們村只在陳硯的流水席上見到了前來恭賀的縣太爺,那氣派那官威都讓村里人喜氣洋洋地念叨了許久。
比縣太爺還大的官,他們連見都沒見過,人家怎么就愿意幫他們了?
陳族長靠在躺椅上,輕輕搖晃著,手指在大腿上輕輕敲打著,頗為得意道:“這就是陳硯的膽氣,即便不認識按察使,也敢將其算計進來。即便按察使不愿幫咱們,難不成就沒有別人能對付高家了?”
“要是沒有?”
鄭氏又忍不住問道。
陳族長頗為松散:“高家要真這般一手遮天,那高氏族學出來的學生也不能連縣試都過不了。能在平興縣插入釘子對付高家,可見對方的能耐。”
所謂富貴險中求,神童都送到他陳族了,他若是保不住,別說十里八鄉的人會笑話他,就算他到了地底下,也沒臉見列祖列宗。
陳族長這些日子一直在天人交戰。
他內心是極舍不得陳硯的,可又怕讓族人跟著受難。
今晚陳硯來這么一遭,他倒是驚著了。
莫說村里如陳硯這般的十歲少年,就算他這樣當了多年族長的人,也很難想到破局之法。
這法子能不能奏效姑且不論,單是這份借力打力就足以讓他冒一次大險。
“老婆子,若此次能保住陳硯,我們陳族就要出一個大人物了!”
鄭氏看著族長眼底的亮光,竟有些恍惚。
去年陳硯考上秀才,老頭子也是如此神采奕奕。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