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的就從沒想過官府也可做生意?
若官府主管此事,這上上下下就亂不了。
百姓能賺些錢過富足日子,府衙也能有銀錢,不需再求著那些鄉紳掏銀子。
再者,東陽府的稅收增加了,必定上達天聽。
只有在天子面前露了臉,往后這派官就是大大的有利。
就算御史彈劾,那白花花的銀子往戶部送,彈劾又有何用?
一切仿佛都是好的,只缺了最重要的:“做何產業?”
陳硯道:“盤蛇山脈綿延上百里,樹木眾多,可造紙。”
一聽造紙,王申心頭的火仿佛被一盆涼水給澆滅了。
“大梁造紙之地不計其數,如羊腦蹇等上好的紙,有其獨特的制作工藝,旁人就算想仿造也造不出來。若是不如這等好紙,只做其他粗糙的紙張,四處都在賣,也賺不了什么錢。”
若想要如陳硯所,必要是別處沒有,或者極少的產業。
陳硯道:“不是寫字的紙張,是如廁用的草紙。”
此草紙非考試時用來打草稿的紙張,而是現代的衛生紙。
來到大梁后,陳硯最不習慣的就是上茅廁沒有紙,只能用樹葉和土等。
大梁雖有草紙,價格極其昂貴,哪怕他在周家時也是用不上的。
他本想用周榮寫過字的紙上茅房,哪知周榮發覺后痛心疾首,什么“寫過字的紙便沾了文氣,哪里能如此作踐”之類的。
陳硯當時就想呵呵,不能糟踐紙,所以只能糟踐他。
后來他倒是想過做衛生紙拿去賣,等在大梁待過兩年,他立刻將這種心思給按下了,
他怕剛把衛生紙拿去賣,第二天他就出現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屋受盡嚴刑拷打,遭不住后說出制作方法,第三天就有人在不知名的河里發現一具浮尸。
沒有背景,拿出能賺暴利的東西,無異于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