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日下來,匪患也不知牽扯了多少勢力,牽一發而動全身,輕易不能動。
陳硯笑道:“夫子可知百姓乃是汪洋大海,扎根再深的樹也能沖倒。”
楊夫子思忖片刻,便笑道:“倒是為師著相了。”
王知府在此地五年,將整個東陽府治理得極好,在百姓中極有清譽。
若他能站出來剿匪,應該能調動不少百姓,與那些一上任就大刀闊斧剿匪的官員定然是不同的。
再許以重利,定會讓不少人心動。
陳硯道:“夫子思慮周全,學生不過是憑著一腔孤勇罷了。”
楊夫子道:“你不必自謙,論這等事為師不如你。不過今日實在兇險,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設想。”
陳硯也是面容嚴肅:“學生受教了。”
今日的事確實冒險。
若那些勞力害怕不肯上前,他當時的舉動必然惹惱匪徒,身上怕是要多幾個血窟窿。
他當時也是在賭,賭他手里的錢足夠讓那些勞力動心。
反正那些匪患是沖著他來的,就算他求饒,那些匪徒照樣會廢了他,還要得意地看他笑話。
既如此,不如拼一把。
好在這次賭贏了。
不過這也給他提了醒,往后出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三人到平興縣時天已經黑了,城門出不去,他們也就在縣城找了家客棧住下。
等到翌日半上午時,三人坐上了一輛來回送客的牛車各自回家。
陳硯才到陳家灣村口,門口坐著的老人便是一聲驚呼:“秀才公回來了!”
這一聲傳出去,村里不少人都跑出來瞧秀才公。
還有孩子滿村跑著高呼:“秀才公回來嘍,大家快來看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