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子急了:“亞圣有云,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銀錢給他們,往后還能掙,切莫執拗。”
以陳硯的才學,將來必要入朝堂的。
大好的前程萬萬不可在今日毀了。
楊夫子要去拿陳硯手里的銀子,卻被陳硯躲開,他心急如焚:“莫要胡鬧!”
那車夫臉上火辣辣的疼,此時見陳硯抓著錢不撒手,急得怒吼:“你有銀子也不給,是要害死我們嗎?”
周既白聞頗為不滿,扭頭就與車夫辯駁:“阿硯如此做必有他的考量,難不成你比院試案首還聰慧?”
他雖想不到陳硯為何不給錢,可他知道陳硯比他聰明,他只需聽陳硯的就是。
瞧見他們好似要吵起來,那幾名土匪反倒不著急了,提著大刀看戲,眼底盡弄。
陳硯心里冷笑。
土匪不搶錢,故意站這兒看戲,就不怕出現變故?
怕不是故意讓路上的人瞧著,好坐實是土匪搶奪陳硯等人,好隱去幕后的指使。
其實他們不走官道并非是因為院試結束了不能走,而是因為大梁律法中明確寫明的是舉子進京赴考,若有人膽敢劫掠,便是死罪。
小三科并未被律法保護。
楊夫子當時開口說出此律法時,那些土匪并未有一絲慌亂。
為首之人更是鎮定說出院試不是赴考,甚至還鎮定如常地來脅迫他們。
可見這土匪對此條律法極精通。
在大梁,懂律法者多是讀書人。
從鄉試開始,就要考斷案,必須熟讀大梁律法。
能落草為寇者,多是快活不下去的人。
這樣的人又怎么能讀書?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