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硯翻看了此人的幾篇文章后,額頭已經隱隱有汗。
他抬起頭,看向楊夫子:“我等的文章若是送到他面前,豈不是等于班門弄斧?”
周既白的手心也是泛著濕氣,頗為緊張道:“我不想去他面前丟人。”
楊夫子寬慰兩人:“他任鎮江府提學官已有三年,見過無數考生的文章,自是知曉院試考生的水準,你們也別太憂心。”
提學官三年一任,今年過何若水就要離任。
恰恰是最后一年,就讓陳硯趕上了。
若是能中院試,往后他們就可尊何若水一聲“座師”,也算不錯。
不過這何若水的文章實在豪放瀟灑,隨手一寫就是一篇錦繡文章。
用詞華麗,卻還能之有物,讀之令人心口情緒激蕩。
主考官所做文章多半也能代表個人性情,透著個人喜好。
考生們必是要盡力迎合的。
可這對陳硯來說就是一大挑戰。
他的文風淳樸,頗“實”。
也是因此,他的詩賦總是做得不好。
如今要他寫這等瑰麗文章,實在艱難。
眾人都說小三科中府試最難,可于陳硯而,院試比府試更難。
與府試瘋狂將人刷下不同,院試刷下去的人極少。
譬如此前,整個鎮江省不到三千名生員赴鄉試。
這也就意味著,院試也會刷下一些人。
若府試第二的陳硯在院試被刷下去,那陳硯丟的不僅是自己的臉面,更是丟東陽府的臉面,丟王知府的臉面。
周既白拍拍他的肩膀,頗為同情道:“盡力而為便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