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額頭破皮流了不少血。
殷紅的血順著蒼白的太陽穴流下,更添了幾分凄美,讓不少士子憐惜。
一時間,堂下嘩然。
陳硯沒想到還能有意外收獲,看戲的興致大漲。
高二公子死死咬著牙,恨不能用目光殺死高管事。
高管事大驚失色,幾乎是咆哮:“大人,她胡說,小的根本沒見過她,都是她為了脫罪胡亂攀咬!”
那暖煙眼眶赤紅,語氣也全是恨意:“大人明鑒,奴家乃是煙柳閣的花魁,高管事多次去煙柳閣點奴家作陪,煙柳閣的媽媽和姑娘們都能作證。他替二公子辦事,二公子賞賜給他的一盞燈還在奴家的房中。”
高二公子險些咬碎一口銀牙,高管事更是慌得冷汗岑岑,恨不能跳起來打暈暖煙。
堂下再次嘩然。
王知府腦仁突突地疼。
今日這件事是沒法善了了。
他乃是一府之尊,總不能當眾偏袒高家。
只能派人去煙柳閣。
王知府本想退堂,可公堂下守著的士子們并不走。
群情激憤下,就連王知府也不得不端坐在堂上,以防自己沾上一身污泥。
高二公子臉色黑了青,青了紅,變化無常。
暖煙更是因情緒過激而渾身顫抖,更嬌弱了幾分。
陳硯想,難怪那高管事把持不住。
整個公堂上只有陳硯一個閑人。
這剩下的事,他并未參與,也插不上手,也就只能看看戲。
就是站著也挺累人,要是能有個座就好了。
可惜啊,功名不夠。
眾人足足等了一個時辰,衙役們才回來,連同一起回來的還有煙柳閣的老鴇和一些年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