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你思慮不周,既想得案首,就要能收拾殘局。既已對人動手,就要徹底將其按死,讓其再翻不了身。”
二公子眉頭緊皺:“東陽知府王申不是我們的人,此次府試不好操作。再者,如今再去打壓陳硯,矛頭就直指我們高家,于我們高家名聲損害更大。”
高元德看向地上的一株雜草,道:“世人喜造神,又喜將其拉下神壇,再狠狠踩幾腳,以彰顯自己品德高尚。”
彎腰,將那株雜草拔去,放到二公子手中:“到時誰又會在意一個小小的縣案首?”
外界紛紛擾擾時,陳硯再次將自己關在了客棧房間,埋首做文章。
除了翻看王申以往的文章,陳硯還買了十多本會試程文集,白日寫文章,修改文章,夜晚點燈對比那些程文集,與自己文章對比,找出不足。
如此高強度的學習,讓陳硯疲憊不堪。
不過文章的進步極快,比之縣試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三月底,府衙貼出告示,府試于四月初九在東陽府貢院舉行。
府試需兩名廩生作保,經過張槳的介紹,另一位名叫鄭明澤的廩生愿意給陳硯和周既白作保,只是保費從二兩漲到了三兩。
光是兩名廩生的保費就要六兩,加上住宿、吃飯、買書等,府試還未考,已經花了陳硯二十六兩銀子。
這還是陳硯并未有參與任何應酬,要是再跟其他士子一般與人走動,陳硯的口袋怕是已經空了。
陳硯離家時,柳氏將家里的所有銀子都拿出來給他,也不過十六兩,還不夠考一次府試。
如此巨大的花銷,農家如何能負擔?
也因此,多數農家子都是舉族之力來供讀書,可謂全族的希望。
若能中自是皆大歡喜,若是中不了,整個家族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