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默默閉了嘴,眼角余光掃向鄒氏,果然就見鄒氏的臉色青了白,白了紅。
為了讓陳青闈考縣試,大房前些日子才賣了一畝地。
這就是往鄒氏胸口戳刀子。
鄒氏惱怒道:“讀書花銷大得很,你家的錢經得起造嗎?”
陳硯頗為慶幸道:“還好我會賺錢。”
過年孟永長待在家里催陳硯畫漫畫后,大房就知道陳硯的畫能賣許多錢了。
今兒個陳硯這般說,就是在她跟前顯擺。
鄒氏連著吃癟,五官都扭曲起來:“光顧著畫畫,能有多少心思放在讀書上,我們青闈可是在高氏族學讀書,都是學問極好的先生教導,這次指定能中童生,保不齊還能中秀才,吃皇糧。”
所謂童生,既要過縣試和府試。
童生再中院試,就為生員,也就是俗稱的秀才。
而生員中最優秀者為廩生,可每月從官府領六斗米,還可給考生擔保賺取保銀。
除了廩生,其他生員只能免除徭役,入官學,是吃不了皇糧的。
歲考前二十名才是廩生,院試是無法直接考廩生的。
鄒氏顯然不懂這些,又知自己說不過陳硯,丟下這句話就沖進屋子。
柳氏就道:“我頭一回做飯,那飯菜都沒煮熟,到第二回,飯菜又煮得太爛了,白費了不少柴火,后來做得多了就好了。我想縣試也是一樣的道理,咱先試幾回,等熟悉了也就能過了。”
陳硯聽明白了,他娘這是壓根不信他能中縣試。
很快他就知道,不止他娘,他爹、他奶全都當他去試水,壓根不信他能中。
陳得福走回來時,在院子門口就跟村里人說:“得壽就是太慣著孩子,才讀了幾天的書,就去考縣試?我看他就是去玩。”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