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高家,有可能會得罪高家,影響我的前程,我娘心疼我,不讓我去救我爹。可跟我爹和青闈哥的命比起來,前程又算得了什么。”
陳硯說得慷慨激昂。
他今天能不能出去,全看鄒氏。
其實他并不擔心,于鄒氏而,陳青闈的性命前程比他的前程重要十倍百倍。
果然鄒氏去找了石頭,原本盧氏想要攔,可鄒氏怒吼一句“你要害死我兒子嗎”,讓盧氏直接松了手。
一塊大石頭砸了十多下就將鎖砸開,陳硯起身,走出屋門。
四月的太陽已經有些烈了,陳硯一出來就感覺后背已經在隱隱出汗。
鄒氏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將他往外拽,卻被陳硯拂開,且不讓鄒氏去。
原因很簡單:鄒氏只會幫倒忙。
能不能救出他那個傻子周爹,就只看這一遭了,他不允許有意外。
這次陪陳硯去縣城的依舊是盧氏,兩人到村口時,恰好有輛牛車要去縣城,祖孫倆坐了上去,一路搖晃到縣城。
在平興縣,問人縣衙在何處可能有人不知道,可若問起高家,無人不知高家坐落于南街。
緊閉的朱漆大門前,兩只石雕虎視眈眈地盯著靠近的行人,仿佛要將所有打探的目光都擋回去。
陳硯和盧氏就在這樣的注視下經過,敲開了旁邊的角門。
門房開口,瞧見是祖孫倆,當即沒了好臉色要趕人,陳硯上前一步,朗聲道:“小子是周榮周舉人的兒子,求見貴府老爺。”
隨著話音落下,陳硯已抓住了門房的手,一塊碎銀子滑進了門房手里。
門房神情緩和地道:“我去通報一聲,主子在不在我就不知了。”
主家有沒有出門,最清楚的應該就是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