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圣賢對著二人攤牌,明明是一件波及無數人生死的大事,可從他嘴里吐出之時,卻像是在述說一件十分稀疏平常的事情。
他壓根就不在意齊國其他人的生死,無論對方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還是六境的修行者。
他的態度是,我都死了,那世界毀滅又與我何干呢?
了解到老圣賢的想法之后,二人的心中都彌漫著難以喻的憤怒,這種憤怒是背叛,是為自己天真買單之后的惱羞成怒。
“如果覺得參天殿不適合待了,你們可以滾。”
“反正你們都是六境,天下大可去得,齊國是否亡國,不會波及你們的生死。”
面對二人的憤怒,老圣賢完全不在意,到了他這個地步,生死近在眼前,也沒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了。
“天下大可去得……好一個天下大可去得!”
楚星漢厲聲而嗤:
“過往百年,你拿我二人當槍使的時候,怎么不說天下大可去得?”
“過往,你需要我們為你做事的時候,怎么不說天下大可去得?”
老圣賢眼皮微抬,完全不在意二人身上和眼中散發的殺氣,又或者說他根本不害怕。
“你們要搞清楚一件事,一直以來,都是你們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你們。”
“沒有我,你們能有如今的修為?”
“我知道你們都是曾經齊國出名的修行天才,是一個時代最為閃耀的新星,可五境之后的路和五境之前全不相同,這世上有多少跨入了五境的天才之后被困頓致死,寸步難行?”
“沒有我,參天殿這十七人里又有幾人能跨入六境?”
老圣賢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踱步,他雙手背負在身后,行走于玄奧的陣紋之上,每走一步,他就會留下一個帶著輝光的腳印。
“多少人弄得頭破血流,窮畢生之精力,就只為了換來參天殿的一瞥,若不是你們足夠幸運,你們覺得你們跟他們又有什么不一樣呢?”
“靠著星辰中偉大的力量躋身入六境,你們以為自己很厲害嗎?”
“如果你們不服氣,可以在這里就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不過我得提醒你們一句,我養出來的狗,只有一次對我呲牙的機會。”
同為六境,同為齊國最強大的巔峰修行者,老圣賢似乎根本就沒有將這兩人當做人看,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靜靜地凝視著兩人,即便他的氣血已經枯敗,即便他的身軀變得佝僂,但在他看向二人的那一刻,他在二人的眼中便成為了一座無法翻越的高山。
只是一個眼神,便讓二人感覺到了難以喻的壓力。
參天殿內沒有任何人見過老圣賢出手。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老圣賢這個六境,是實打實自己修出來的,與他們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