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對面,聞潮生徐徐呼出一口氣。
“這世界也果真是不同尋常,我的記憶還算不錯,甚至可以談得上出眾,但我竟然一時半會兒分不清你與真正的「馬棗」樣貌差別,也不知道你們這易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真是厲害。”
「馬棗」翻了個白眼,緩聲道:
“若是分不出差別,那有沒有可能,這并非什么易容之術,而是因為我就是馬棗呢?”
“聞先生,先前你在塞外經歷的一切的確兇險,我理解你對我們的戒備和警惕,畢竟若是沒有這份戒備與警惕,想來你也很難走到今日,不過你放心,滕煙城是拓跋氏族的地盤,在這里……我們能夠保證你的安全。”
為了打消聞潮生的疑心,「馬棗」當著聞潮生的面開始用手用力地揉了揉臉。
揪、扯、拍打。
即便自己的臉已經被扯得通紅,他的五官仍然沒有移位,皮膚依舊不見褶皺。
接著,為了確保自己的臉上沒有戴上特制的頭套或是面具,他彎腰撿起一塊尖銳的石子,在滿面的微笑中朝著自己的臉上劃了一下。
傷口很淺,但有一道血痕。
這絕非是易容可以做到的。
“聞先生,你是氏族的重要客人,按照上面的吩咐,我對您需要竭心盡力,不知這樣,是否能夠打消你的疑惑?”
聞潮生盯著「馬棗」許久,他的眼睛此時此刻不像是人的雙眸,像是世間一把獨一無二的利器,可以擊碎絕大部分人的偽裝,可即便被這樣的眼神凝視半晌,「馬棗」臉上的笑容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眸子里也不見絲毫心虛。
聞潮生輕輕撫掌,贊嘆道:
“這份心智,難怪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城中替換掉馬棗,你很厲害,天機樓也很厲害。”
“不過……哎,要我怎么跟你講,拓跋紅玉在玉樓羅中根本沒有什么腰傷蟲傷,我那是忽悠你的。”
“而且,你能模仿馬棗的樣貌,神態,甚至了解他的過去與關于他的大部分事情,可一些生活上的細節是模仿不出來的,而且如果跟馬棗熟悉,他們見到你的時候,能察覺到你身上的不對勁。”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