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那人胯下的馬兒感受到了主人情緒的激烈,意識到了這很可能是一個非常關鍵的生死時刻,于是它激發了潛能,用出了平生不曾有過的氣力與速度,終是快了聞潮生一步。
眼見此人馬上就要進入北崖山,聞潮生距離他尚且還有六七十步的距離。
這個距離下,他的劍意也很難抵達。
意識到麻煩即將降臨的聞潮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關鍵時候,有什么東西從他的身旁呼嘯而過,攜帶著空氣尖銳的爆鳴。
眾人都沒有看清楚,這到底是什么,直到那玩意兒飛了出去,狠狠擊打在了遠處即將進入北崖山內的那人身上時,他們才看到,原來那是一柄柴刀。
阿水的柴刀。
這一幕不由得讓隨行的王鏢頭與吉斯希眼皮狂跳,甚至連聞潮生都覺得有些駭人,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阿水的戰斗技藝,六七十步的距離折算下來差不多百米有余,能在這個距離下將如此沉重的物體準確地擊中對方,本身就是一件很荒謬的事。
對方被擊中之后滾落馬下,摔在了一旁嶙峋的亂石之間,生死不知。
阿水與聞潮生第一時間騎馬趕到,下馬之后,阿水若無其事地將柴刀重新裝回了馬腹的一旁,聞潮生看見亂石里躺著一個長相十分典型的塞外人,他捂著自己的腰,口鼻溢血,氣喘如牛,滿面驚恐地盯著阿水,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今天運氣不錯,不是刀刃插在了他的身上。”
阿水嘴里吐出的每一個輕描淡寫的字,都在狠狠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這個距離很遠,扔出的又不是暗器或是飛鏢,而是一柄柴刀,能夠準確地命中高速移動的目標就已經很荒謬了,阿水自己也控制不了擊中對方的到底是刀刃還是刀柄。
聞潮生來到了那個人的身邊,查看了一下對方的傷勢。
還好。
對方雖然傷得很重,肋骨被砸斷了好幾根,但是沒有刺傷臟器,還不至于致命。
“你們……你們是誰?”
“我……我是……滕煙城城主派來的,不要殺我。”
他腰腹處劇痛,艱難地向眾人求饒,聽到「滕煙城」這三個敏感字眼出現的時候,幾人心里都彌漫著一股莫名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