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單于」與「賀蘭」皆不能跟「拓跋」的人正面對抗,想要兩方精誠合作推掉「拓跋」,付出的代價又過于沉重,所以,他們目前要做的,就是阻止拓跋氏族的人與齊國合作。”
“或者說……毀壞。”
王賢恍然大悟:
“難怪……”
王鏢頭本身只是負責押鏢,無論是對于四國的紛爭還是對于塞外的權力爭斗皆無興趣,如今見三人意欲深陷局中,不免一陣苦笑。
他是真的慌了。
與眾人不同,王鏢頭不算一個真正的江湖人,之所以會選擇來走鏢,也是因為九玄鏢局給的多,他生來根骨極佳,后也有些奇遇,見了名師,如是在三十五歲的那一年破了四境,入了通幽。
他家中有個娃娃親,成婚得早,妻子雖然肥胖,姿色也一般,卻很有福氣,為他生了一兒一女,如今幫忙操持著家中大小事務,一邊帶孩子一邊又要照顧老人,十分勞苦,況且如今正是家中用錢的時候,王鏢頭都不敢想,自己若是死了,他妻子那邊兒斷了財物來源,之后的生活會有多慘。
按照他的本意,這一趟絕對是不能去的。
可九歌商隊給得實在太多了,他拿了人家的錢,如今在人家的難處之時抽身而退,對于自己,對于偌大的鏢局聲名影響極大,其中損失他承擔不起。
若是沒有家世,王鏢頭無非直接一走了之,天下之大,九玄鏢局縱然家底豐厚,也拿他一個四境沒什么辦法,奈何拖家帶口,王鏢頭大多數時候考慮事情不能只想著自己。
于是他一路沉默,縱然不感興趣卻還是認真聽著聞潮生講述著關于塞外三大氏族的內部矛盾,因為這些內容能夠幫他看清塞外的局勢,關鍵時候做出正確的判斷。
“但眼下的問題是,拓跋仲沒有回到藍河公國,他失蹤了。”
王賢撫摸著下巴上的胡須,眼底閃過精光。
“若老夫是拓跋仲,也不會急著回藍河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