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斜視著聞潮生,沉默不語。
聞潮生:
“你什么眼神?”
阿水忽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聞潮生也跟著笑起來。
許久后,聞潮生擺手道:
“得想辦法快些突破五境了,對于我們這般能惹是生非的人,「縮地成寸」可真是一門再好用不過的神通了。”
阿水點頭,目光落在了自己右邊的瘸腿上,似乎想到了日后它恢復之后的模樣,兩條眉毛霎時間舒展了開來。
…
齊國,王城。
邊境的腥風血雨絲毫未曾沾染此地的風和日麗,摩肩接踵的長街上人人歡聲笑語,該斗蟲的斗蟲,該聽曲的聽曲,偶有貴族相遇,會駐足下來打招呼,滿面春光地述說著自己在四國會武中贏走了什么等等,又相邀去見那座青樓的頭牌,觀驚鴻一舞,品佳人淳釀。
至于邊疆的戰事,他們絲毫不擔心。
齊國參天殿出動十五位圣賢,在他們淺薄的認知之中,天下已是齊國囊中之物,他們只要不跟著添亂,未來手中的財富與權力自然還會水漲船高。
但與這里的繁華大相徑庭的是,在老城區隱山巷內,有個披頭散發,渾身發臭的殘廢正拖著自己已經無法行走的雙腿在潮濕的雨幕中穿行。
他每天都在這里,也只能在這里。
若他走出隱山巷,很快便會被王城之中巡邏的軍士帶回此地。
沒有參天殿的那位老圣賢開口,他哪兒也去不了。
于是,程峰只能日復一日地拖著自己的殘軀在這些老舊的巷口里來來回回走動,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今日與以往似乎沒什么不同,說來也怪,這場連綿的小雨只沾住了王城的一小半,而隱山巷恰恰就在這一小半之中,程峰渾身濕漉漉的,狼狽之極,他無意識地來到了一座老黃果樹下避雨,聽著周圍淅淅瀝瀝的雨聲,他恍惚間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醒來時已經暮色冉冉,而身旁,不知何時坐了一個老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