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今日你來找我就不算壞規矩了?”
“也壞規矩。”
聞潮生忍不住笑起來,笑罷道:
“既然這樣,有何差別?”
閻羅道:
“差別就在于,今日我就是奔著壞規矩來的。”
聞潮生開了一壇新的酒,給他斟滿。
“那還是得跟你道一聲謝……不過我仍舊想知道,你說欠一個死人恩情,到底欠誰的恩情?”
閻羅酒過三巡,氣性上頭,也不管不顧,張口就道:
“平山王。”
聞潮生蹙眉。
“這可不是個好人。”
閻羅道:
“也不算壞人。”
“用好與壞來衡量他,是否過于粗淺。”
聞潮生端著酒碗道:
“是。”
“但你欠他人情,為何來找我還?”
閻羅道:
“他要保你。”
聞潮生飲下一碗酒,搖頭道:
“他保我?”
“他保不住齊國,保不住齊王,甚至保不住自己。”
閻羅附和道:
“大勢之下,人人如危卵而存,但乾坤未定,未來之事很難說清,今日你看他什么也保護不住,或許在未來,他卻什么都保住了。”
聞潮生沉默片刻后道:
“你說得對,但你說你不想欠死人人情,如今來幫了我,豈不是輪到我欠死人人情。”
閻羅看著聞潮生,失笑道:
“你還在意這個?”
聞潮生對著他伸出了三根手指:
“在苦海縣我殺了三個書院的教書先生,這直接導致我后來進入書院成為了眾矢之的,如果我不在意這個,我就不會做出這么愚蠢的事。”
閻羅想起了自己知道的傳聞,訝異道:
“真是為了一條狗?”
聞潮生:
“真是為了一條狗。”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