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何嘗不希望青燈在該圓滑世俗的時候能圓滑世俗,可人的性格很難改變,若是青燈變得圓滑世俗,變得明哲保身,那也許今日的青燈便又是另外一番模樣,也不再會有人繼續不遺余力地去宣揚「大合」之說,佛門只是單純地換了一批掌權者罷了。
“其實當年,我與慈航對于青燈老和尚的大合之說十分中意,但我們都知道寶覺真人不會允許的,也基本預見了老和尚的下場。”
“因為緣分到了今日,我與慈航能做的最多的也就是盡量幫青燈老和尚恢復聲名,穩住佛門的動亂,至于其他的事……就得靠他自己了。”
“只是可惜,時不待人,若他能預見到今日,或許會好好修行,哪怕重回四境,延壽二十載該是不難。”
法喜說完,兀自飲下一杯熱茶,繼續道:
“罷了,這都是佛門內部的事情了,此次與佛子相關的事將二位卷入進來,靠著二位傾力相助方才渡過難關,老僧還未向二位道謝,最近正在籌備謝禮,事后會遣人送往青燈寺,交由二位手中。”
“至于修行方面的事……老僧的確有些經驗可以與二位分享。”
聞潮生擺正坐姿,正色道:
“洗耳恭聽。”
…
法喜重新將茶壺掛了回去,思緒沉溺于過往之中,徐徐說道:
“五境的突破與前四境完全不同,世間的修行,從搬血到通幽,過往千年,前人總結出了無數的經驗,大約在八百多年前的時候,「通幽」這個境界還不叫「通幽」,而是被稱之為「太玄」,許多人修行到這個境界之后會像是走入了迷宮一般迷失在其中,無法寸進半分。”
“后來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天賦卓絕之人窺破了藏在四境之中的隱秘后,他們便將「太玄」改為了「通幽」,后來關于四境的名字漸漸傳散開來,可歷經幾百年的沉浮,卻已經鮮有人知道「通幽」這個名字所蘊含的意義了。”
被法喜再三提醒「通幽」二字,聞潮生不免忽然想到了一首前世學到的古詩: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