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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潮生這平靜的語中透露著難以喻的瘋狂。
定光感受著這股瘋狂卻沒有在意,只當聞潮生真是個自大的瘋子,他仍是單手牽著法照,對著聞潮生笑道:
“你師父的本事你沒學去一點,他的狂妄你倒是學走不少。”
“我未在江湖聽聞過你師父的名號,他這樣的人,絕不會籍籍無名,想來是自己對于名利已經失去了興趣,你今日出現在這里,是想名揚天下么?”
聞潮生盯著定光,任由山間落下的小雪與這場大雨交融。
“我已經很出名了。”
“很多人只是不認識我,不是不知道「聞潮生」這個名字。”
“但我這個人,對于青史留名沒那么有執念。”
“你我行于日月之下,爭得是螢火之輝,天地浩渺,萬古一剎,留不留名,最后都是一捧塵灰。”
“天下人知不知道我,江湖記不記得我,如果我覺得沒區別,那就沒區別。”
話音落下,聞潮生不再繼續等待下去了,定光乃是天人,身軀受過道蘊之力的滋養,哪怕他沒修行過任何調息類的功法,生命力與恢復力也遠超普通人,拖得越久,對方狀態恢復得越好。
天上墜落的雪花受他掌間傘尖的牽引,傘一動,雪就越大,甚至蓋過了原本顛沛于山間的這場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