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慧也曉得而今繼續再在這里糾纏毫無意義,于是便收拾了自己的心情,預備帶著鎮民回歸西海鎮,杜白薇低聲與身旁的那名鎮民交待了幾句,他聞點點頭,立刻去到了法慧的身邊與他耳語,法慧聞微微一怔,看向了杜白薇,后者抿唇一笑,笑容很溫柔,很純粹。
他遲疑了片刻,還是來到了杜白薇的身邊,將杜白薇背了起來,一步一步朝著外面的風雪走去。
眾人跟在了他的身后,于風雪中穿行。
阿水又拿出了那壺酒,晃了晃,里頭叮鈴鈴作響,她遞給了聞潮生,說道:
“給你留了一點。”
聞潮生這一次接過酒,毫不猶豫地仰頭飲下。
太冷了。
喝口酒確實會讓血氣活絡幾分。
“多謝。”
“你一開口,這酒真是白請你喝了,要不你還是吐出來吧。”
“……那下次不謝了。”
阿水瞥了面色微訕的聞潮生,哼了一聲,將酒壺接過重新系于腰間。
…
隊伍的最前方,法慧每走一段距離,便會停下來回頭看看后面有沒有人掉隊,一行人在這雪中留下了足跡,深深淺淺,左右不一,給這凄冷的雪嶺中橫添了幾分不講道理的煙火氣。
杜白薇趴在了法慧的背上,雙臂挽過他的脖頸,在他耳畔輕聲說道:
“小和尚,這次回去就別再掛念了。”
法慧沉默許久,回了一個「嗯」。
杜白薇繼續說道:
“鄉親很好,我也不會離開西海鎮,一輩子都在那里生活,所以不必掛念。”
“雖然我的腿沒法再走路了,但好在西海鎮很小,小到不必怎么走,而且鎮子上還有木匠,會幫我打造合適的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