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潮生道:
“戴在無名指上的不就是婚戒么?”
“我們那兒都這樣。”
阿水忽地停住了腳步,頓住片刻后,她松開了牽馬的韁繩,開始往回走。
快速回到了方才扔戒指的大致位置,她仔細一頓好找,眼前卻是大片的花花綠綠,不知是否是因為心情的焦躁,只過去了一小會兒,阿水眼前的花草便開始扭曲,猶如水中的海藻一般波折起來,變成了一條又一條的長蟲。
阿水眉頭微微一皺,她忍著惡心去刨開這些長蟲時,手掌被忽然咬了一下,隨著她吃痛將手掌收回,卻發現上面并沒有傷口。
她的情況正在逐漸變得嚴重,但還沒有到青玄道人嘴中那「可以影響生死」的程度。
聞潮生牽著馬靠近過來,阿水懊惱道: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聞潮生茫然:
“告訴你什么?”
阿水:
“這是婚戒。”
聞潮生安慰她道:
“掉就掉了吧,其實就只是一個戒指。”
“人老是喜歡將自己的情感傾注于周圍的景色或是某一件物什上面,但其實情感這種東西,既由人發出,自然也只與人有關。”
“只要人還在,戒指掉了可以隨時再補……等等,朋友,送你戒指的那個人不會已經死了吧……”
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是提到了什么不該提到的事。
阿水直勾勾地盯著聞潮生,片刻之后她說道:
“還沒,但是快了。”
聞潮生:
“所以,你這是要去寺廟之中為他祈福嗎?”
阿水眨了眨眼,面前的聞潮生渾身都開始模糊起來,天空也逐漸成為了暗紅色,她甩了甩自己的頭,敷衍道:
“是。”
她接過了聞潮生手中的馬繩,繼續往回走,走了幾步,還是有些不死心,回頭盯著方才扔掉戒指的地方看了看,終是承認以自己如今這個狀態是沒辦法將那枚藤花戒指尋回來了,除非她再在這里待上一整日,直至明日黎明清晨之時幻覺消退,可聞潮生的狀態實在嚴重惡化得厲害,她此刻同樣身為「病友」,已經不能很好地照顧住聞潮生了,需要青燈寺中的法慧與青燈大師幫忙。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