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會這般對于小鎮的居民來講一年僅有兩次的好日子不可多得,鎮子上的許多人在海邊一直玩了整整一夜,直至花海退潮,天際泛白的時候才終于不得不在寒風的侵襲之中回去。
相比于鎮民,聞潮生與阿水回去得很早,二人如今身體狀況每每愈下,尤其是聞潮生,任何一些不良的生活因素,都很可能會成為他道蘊傷發作的契機,于是阿水并沒有允許他在外面待得太久,這座沿海由木屋搭建出來的小鎮雖然貧苦,但鎮上仍然有些專門為了招待客人而搭建的木屋,里面固然簡陋了些,可被褥很是干凈,也有必備的火爐與柴。
阿水讓聞潮生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她便準備傳授「妄語」于他。
然則第二日清晨時分,二人便被一陣嘈雜無比的聲音吵醒,本還在睡夢之中的聞潮生聽到了一些讓他極為厭煩、極為不安的聲音,他睜眼之后迅速坐起了身,卻見身邊的阿水表情嚴肅,手中還將一根木柴斜著掰開,變成了一柄十分簡陋的木刃握于掌間。
“怎么了?”
聞潮生問道。
他聽見了外面的哭聲,歇斯底里,是一個女人,一個小孩。
小孩的聲音他不算陌生,正是昨夜來杜白薇的房間中踩過一腳的那個小鬼頭陸云。
“出去看看。”
聞潮生迅速穿衣,二人推門而出,發現鎮子上的居民已經熙熙攘攘全部聚集于路口,二人從人群的縫隙之中擠了過去,見到了這素白的雪間出現了一抹腥烈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