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之將死,其也善,但事關國之大事,我難免不得不謹慎、謹慎再謹慎……”
他嘆了一聲,語氣沒有了先前的鋒芒,而是好似深陷泥潭的窒息。
聞潮生道:
“也許在陳王派你過來之前,他自己心中便已經有了答案,我不相信如此有城府、會藏鋒的一國之君真的會將自己國家的未來寄托于一個沒有過一面之緣的他國逃難者。”
“我與他之間甚至沒有過一面之緣。”
“陳王讓你來找我,大概只是想看看,你這個陳國的太子爺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陳錦秀聞,身子一震。
他回憶起小時候他父親讓他讀過的一門兵法,上面有句話陳錦秀記得比較清楚,便是「非常時當行非常事」。
翠竹峰上,二人于山風之間對酌。
陳錦秀沉默許久后舉杯,敬了聞潮生一杯,說道:
“這個秘密與你一講,便不能讓你再回齊國,可能你得埋骨他鄉了。”
聞潮生回道:
“其實陳國還不錯,在這里與在那里對我來說也沒多少差別,唯一可惜的是,我來的時候不太好。”
陳錦秀沉吟了片刻,借著酒勁開始講述一則讓聞潮生心驚肉跳的真相:
“風城一事,布局者其實不只是參天殿,他們也是「網中之囚」。”
“在很早很早以前,燕國與趙國的大修行者就已經發現了參天殿的野心,于是在上上次會武之中,從趙王輸掉自己的小女兒開始,各方就已經開始謀局。”
“燕國與趙國的關系不好,但也絕不會放任齊國就這樣將趙國滅掉,他們雖生于極寒蠻野之地,可能在五百年的發展之中仍舊讓燕國處于四國平衡內,背后的掌權者必然頗有心計……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不會不明白。”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