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都是要剃度規戒的,小僧留著一頭長發來到了齊國,若是以陳國佛門僧人的身份參與四國會武,日后必會惹來諸般碎語閑,有損佛門清譽。”
“再者,雖然陳國是金蓮璨生之地,但其實佛門也有許多分支,或是修行的理念不同,或是對于大佛留下的真經參悟收獲不同,小僧的師父青燈大師當年因為提出要「大合」的觀念被逐于一座殘廟之中,二十七年來未曾能回去多看一眼,小僧當年因「佛輪」而被看上,納入了「玄幽寺」中,如此才入正統,后面與師父療傷后,小僧生出了長發,雖由于「并蒂蓮」乃是出自彌勒大佛之手,小僧未被逐出玄幽寺,但……”
小和尚面容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其間諸多復雜糾纏,一時無法明。
法慧講了那么多,聞潮生卻只聽懂了五個字:排擠與偏見。
他莫名想到了書院,感慨道:
“總覺得好熟悉。”
“如此看來,你陳國佛門與書院還真是有不少共通點。”
“可惜書院爛透了,這么看,陳國的佛門也快爛透了。”
法慧驚異于聞潮生身為書院的學生,為何會辱罵自家的修行圣地。
全天下的讀書人,甚至是別國的一些文人,都極羨慕齊國能有闌干閣這樣的地方,每年都有不少他國人會因為想要進入闌干閣而花費重金將自己的身份改為「齊民」。
可聞潮生身為闌干閣的學生,本應為自己的身份驕傲才對。
而聞潮生此時的想法也極為感慨。
他越來越感受到了「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這句話的含金量。
或許是因為他一開始見到的世外高人就是呂知命這樣的存在,導致聞潮生心中的「大修行者」被拉高了閾值。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