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隨著這場愈冷的春雨漸漸沉入地底。
“多謝。”
聞潮生與鳥翁道謝,接著便又撐開了傘,甚至帶著一絲匆忙地走入了雨幕中,與夜幕融為了一體。
他一路前往了平山王府,時候過去不久,那守門人固然認得聞潮生,卻告知聞潮生平山王此刻不在府內,聞潮生詢問他平山王的去處,那名守門人遙指向了寧國公府的方向。
“你進不去。”
他直。
聞潮生請教道:
“那我怎么才能進去?”
守門人指著自己:
“你得帶上我。”
聞潮生對著他一拱手:
“勞煩移步。”
守門人嚴肅的臉上忽然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別整這些虛的,五十兩銀子一次。”
聞潮生呼吸一滯,隨后嘴角不自然地抽動道:
“這若是讓王爺知道,你就不怕事后被問責?”
守門人微微搖頭:
“不怕。”
聞潮生訝異:
“為何不怕?”
守門人神情堅毅:
“不怕就是不怕。”
聞潮生給這廝氣笑了,笑完后又講起了價:
“五十兩太貴了,我給的起,不過事后我肯定得跟王爺講,你指定得接受處分,搞不好還要把這銀子吐出來。”
“若不然你便宜些,合適的話,我就當這事沒發生。”
那人權衡了一番利弊,問道:
“你覺得多少合適?”
聞潮生伸出了五根手指。
那人忽然感覺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砍在了自己的大動脈上,呼吸都不順暢了起來:
“五兩?你……”
聞潮生:
“不,是五十文。”
砰!
府門被一下子關上。
“你大爺!”
府門那頭還傳來了一聲叫罵。
聞潮生嘆了口氣,無奈叫道:
“好吧,那就五兩銀子!”
人性總是折中的,倘若聞潮生一開始說五兩銀子,他必然不會同意,但當聞潮生用五十文這個數字拉低了這名守門人對于人性認知的下限后,他忽然覺得五兩銀子也不是不能接受。
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短暫的心理斗爭后,這名守門人重新開了條門縫,狠狠瞪了聞潮生一眼。
“等著!”
他罷,即刻去提前叫來了換班的人,對方打著哈欠,一聽要代班,也對著他豎起了三根手指。
三根手指不是代表沒問題,而是他要三兩銀子代班費。
于是那名守門人便對著聞潮生道:
“八兩,成就成,不成拉到。”
聞潮生老老實實給了八兩銀子。
二人「分贓」結束后,先前的守門人便帶著聞潮生前往了寧國公府。
他倒是沒有欺騙聞潮生。
自從上次聞潮生與朱白玉潛入寧國公府之后,平山王便給了那些禁衛壓力,讓此處看守變得極為嚴苛。
收了聞潮生錢的守衛出示了平山王府的令牌,并告訴這里看守的禁衛首領,他有很重要的事找平山王,確認了他的身份之后,首領便與二人放行,再次進入這座極為陰森陰翳的府邸內時,聞潮生仍然覺得毛骨悚然。
這并非自我暗示,而是一種先天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