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先前因為關云開的死而激憤乃人之常情,此刻他若是再莫名激動起來,在仲春的眼里怕是等同于不打自招了。
“寧國公殘黨……”
仲春抬手輕輕摸了摸鼻頭,那雙鋒利的眼睛轉向了鳥翁,后者仍是如同往常一樣站在那兒,一不發。
所有人都知道他以前為寧國公做事,而且還是「八荒圖」之一,但鳥翁并沒有為自己辯解什么。
雷明深吸一口氣,心思快速掠過。
雖然此刻他不可激動,但也絕不能什么都不做。
桃竹仙既然殺了關云開,那多半也懷疑甚至是知道他雷明同是寧國公殘黨中的一員。
若是不想辦法阻止或是攪渾這灘水,他的境況會很危險。
高夫面對仲春能走,他可未必能走。
“桃竹仙,先前你借朱白玉一事害得仲春大人與高夫反目,后來你說――聞潮生若是弄丟,你自己獨自承擔全責……怎么,幾日未見,聞潮生弄丟了,沒見你負荊請罪,反倒是一回來又要在隊伍里挑撥離間,我觀你牙尖嘴利,滿嘴荒唐,若真有什么寧國公殘黨,必有你一席之地啊!”
與先前的激憤相比,此時的雷明冷靜了許多,于是說話的邏輯與針對性也強了許多。
孟徵亦是撫摸著自己的白須,聲音沉沉:
“的確,眼下知道關于沉塘寶藏線索的朱白玉跟聞潮生二人皆已脫離我等控制,而高夫也因你之過與我等決裂,如今我等陷入被動,你有很大的責任。”
“你說隊伍中有寧國公的舊部,此事可以延后再論,關于你之失職,你要作何交待?”
桃竹仙雙手拄著木杖,縱使被二人輪番審問,面容上也無絲毫驚慌。
“若是我之過,我自然一力承擔,可若是因為隊伍里細作的緣故,這責任自然不能全算在我頭上。”
孟徵瞇著眼:
“你說團隊之中有細作,可有明確的證據?”
“我等此次行動,還沒有真正與白龍衛的人正面交手,卻已經少了關云開與高夫二人,絕不能再因為某些人的無端猜測就起內訌,否則耽誤了王爺交代的事情,這罪可誰都擔當不起!”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