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兄可知,劉金時一事是一場局?”
提到了這個已經冰冷許久的名字,聞潮生不由得聯想到了許多,當初剛進書院的時候,院長告訴聞潮生,她以為來的會是淳穹,而不是他聞潮生,從那時起,聞潮生便覺著劉金時一事有著諸多蹊蹺。
“什么局,誰的局?”
程峰的回答極為簡潔:
“平山王的局。”
“雖然我這么講有些……但我還是得講,陸川原本就是要死的。”
聞潮生眸子微微瞪著:
“平山王弄了那么大陣仗,真實目的不是讓陸川過來清掃劉金時的事,而是……要陸川死?”
“他圖什么?”
陸川的確死了,臨死之前也沒有透露與平山王有關的任何消息,只與聞潮生講了一句「士為知己者死」,足以見其忠心。
平山王是不是陸川的知己聞潮生可不敢保證,不過他如今知道這些之后,愈發揣摩不透平山王的想法。
拿這么一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前來送命,他腦子真的沒問題?
一提起與王城有關的事情,程峰便覺得頭痛,但如今既然聞潮生找上了他,他也知道沒那么容易糊弄過去。
“潮生兄,我不是平山王,自然回答不了你的疑惑。”
“……原本在平山王的安排中,發現風城一事的問題并解決陸川的人應該是淳穹,你是所有人預料之外一顆釘子。”
他話音落下后,喝茶的阿水忽然疑惑道:
“淳穹?”
“你在開玩笑么,他文不文,武不武,如何與陸川相爭?”
程峰回道:
“這就是平山王要我幫忙的事,除了我之外,他還派遣了另外一名高手前來坐鎮,以防意外出現。”
聞潮生仔細回想了一下淳穹的態度,仍是搖頭:
“這也講不通,我找上淳穹之前,他與陸川分明是一條船上的人,為了拉攏他,我當初可是冒著極大風險,而且抓住了他的七寸,若是沒有特殊原由,他不可能會與陸川分庭抗禮,更不可能反過來得罪平山王。”
程峰說道:
“他會的。”
“如果你了解他的故事,你就會明白,只需要一封簡單的「書信」便可以撬動他心中的怒火。”
“我擅長模仿別人的字跡,不但能模仿出形,甚至還能模仿出神,那時候我的手里有一封淳穹爺爺給他留下的信……當然,信是我寫的,如果淳穹看見,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扳倒陸川與平山王。”
聞潮生直直盯著程峰,眸中藏著震撼。
“我記得你說你不輕易幫人偽造信件。”
程峰痛苦地抓著頭。
“是。”
“可誰讓我欠平山王人情……潮生兄既然去過書院了,自然也聽過我當初干過的蠢事,火燒忘鄉臺是重罪,是死罪,若非院長與平山王力保,我如今不可能還活著回到家鄉,這份人情自然該還。”
聞潮生陷入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