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自己笑了起來,桃竹仙隔著光火盯著聞潮生,口中愈發嘲諷:
“講一句謊話能把自己講笑,看來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嘴里的話有多么荒唐。”
聞潮生笑道:
“是,我講著講著,我自己都覺得荒唐,所以我告訴你這是事實,你一定不信。”
“既然這樣,你姑且當個故事聽。”
接著,他開始侃侃而談:
“那夜,朱白玉跟我講,他先前發現雷明偷偷在途中瞞著仲春留下了線索,我本來以為雷明只是給自己在江湖中的爪牙留些無關緊要的路線行程,但后來那場萬石峽的遇襲,徹底顛覆了我之前的想法。”
“我們此次從王城出發,行動絕密,除了你們,也就只有白龍衛曉得,因此絕對不應該出現第三方勢力來趟渾水,更加不可能出現這么可怕的第三方勢力。”
“那日在萬石峽中,我仔細觀察過,兩邊一共埋伏了兩百三十八名弓手,可能有些弓手修為境界不是很高,但絕對都是拉弓的老手,臂力很強,再接著地勢與峽風,完全足夠射殺三境武者,甚至一些尋常的四境武者也只能在這樣的箭雨中暫避鋒芒。”
“更不必說,其中的弓手還有隱藏的四境高手。”
“這一場精心布置的劫殺,需要不少時間與大量人力物力,絕非普通江湖勢力可以做到,因此雷明提前留下的信息,大概便是為了這一次。”
“只不過他們所有人都低估了仲春的實力,即便在那樣的情形下,也沒有傷到她分毫。”
“再加上,此行雷明與關云開走得極近,我猜二人應該屬于同一個勢力,但并非是在為平山王做事,于是先前才對著關云開問他是不是寧國公的人……”
聞潮生娓娓道來,徐徐將這些講述給桃竹仙聽,后者回憶起了先前的那些事,目光對著火堆入了神。
她懷揣著震驚與猜疑,問出了與當初關云開一樣的問題:
“寧國公不是已經死了五年了么?”
關云開是裝不知道,而她是真不知道。
這種事自然不可能讓所有人都知道。